昨天你遇到的那个邮差

对不起,弄丢了你的明信片。

ハルアベ,赞

中文的话是榛A??还是榛阿?怎么觉得有点好笑

..不过反正是冷到连cp名都没有定论的cp...


我大学实习那年,不幸被分去了都外的高中。对于从小在都内长大的我来说,那真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,是一段悲惨至极的经历:不过,也正是因为如此,我才有机会遇到那个叫榛名的孩子。
那天放学时天上飘着小雨;那时我大概已经作为实习老师工作了一个月有余了,我记不清了,那大概是在梅雨季节。我撑着伞路过棒球场时,看见一个学生独自站在雨里发呆,手上拿着棒球帽。
那个学生低着头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细细的雨丝落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上。“喂!那边的同学,”我冲他喊道;我对棒球一窍不通,“下雨了。还在社团活动吗?”他听见我的声音,就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了一样,连忙抬起头,把棒球帽随便地按到了头上。
“老师。”他冲我挥挥手,说,“不是的,我现在就走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轻快地从棒球场的侧门跑走了。我们之间的距离有点儿远:他看起来小小的,不像是高中生,反而完全像是个孩子。

这就是我跟榛名的初遇。很奇怪的是,我当时脑子里所想的却是:他现在戴上帽子的话,头发不是已经湿了吗?我当时就是在想着这样无关紧要的事,回公寓的路上也一直在这样想。
后来我常常见到榛名,下半学期开始后,我作为副班导负责起了榛名所在的班级;我这才知道他已经高三了。他是个不太喜欢谈论自己的孩子,我没什么机会了解他,只知道他棒球打得很好。除此之外,似乎也并不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。
直到学期过半,关于毕业的讨论逐渐热烈了起来;我这才终于有了机会去了解他。

在进路指导的对谈中,榛名向我展示了他已经完整规划好了的未来。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,我能听见电车平交道的警笛声远远地传来;但奇怪的是,我对榛名的印象似乎一直停留在了那个雨天,使我总感到他身边徘徊着一片雨雾。
我说:“真了不起,真是个有理想的人啊。”我虽然这么说着,但大概总显得有些言不由衷:毕竟我对棒球一窍不通。
榛名听后,有点不屑地笑着说:“别这么说。老师,你才不懂呢。”
我不知怎么的觉得有点生气:明明是准备要当老师的人,气量却如此之小。我在老家也有一个比我小四岁的弟弟,那家伙是个讨人厌的坏蛋。“才不是,”于是我说,“老师已经是大人了,没什么不懂的。”
令我没想到的是,我的话音还没落,榛名就变了表情;那时已经将近黄昏了,进路指导室的窗户没有关严,一阵凉风吹了进来。“你才不懂呢。”他摆出严肃的样子说,“关于我,你又知道什么呢?老师。”
说不定这孩子看不起我。我心想,这孩子。我只好说:“你说的没错。你希望被人了解吗?你希望老师了解你吗?老师只知道你是个在有些事上很精明,在另一些事上缺异常笨拙的孩子。”
"这话是谁说的?"
"是秋丸同学告诉我的。"
榛名沉默了一下,哈哈大笑了起来,就好像他刚刚严肃的态度都是装出来的似的。"是秋丸啊。"他说,“那好啊,我们来聊天吧。”

随后,令我吃惊的是,他真的把他初中到高中以来的经历全都告诉了我。在那间夕阳西下的教室里,他不规矩地跷着脚坐着,一边娓娓地向我说着社团活动、少年棒球、甲子园、制服和校外教学一类的事。
他说他在公交车上睡着了,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比赛。他说他有一顶破了一个洞的棒球帽,是被他家的狗啃破的;那条小狗先天不足,只活了三个月就死去了。他提及了很多人,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没有提到名字。
最后的时候,他说起了他初中时的一位后辈。

“对了,还有一个人。”他这样开头,“那个人,怎么说呢。他叫做隆⋯⋯他姓阿部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停了下来,看向了窗外。这个时候,我感到心里泛起了一阵难以名状的情感;我感到环绕着榛名的气氛突然变了,而我也受到了那气氛的影响。他变得冰冷又低落,像一个沮丧的影子漂浮在那里。
过了一会,他回过头来对我说:“算了,没什么,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就是这些了。”

这让我觉得有点烦躁,我不喜欢看到少年人露出这幅样子;同时这也让我变得十分想要捉弄他。
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。”于是我说,"这这样吗?"
"是的。"
“可是,榛名,你不是很悲伤吗?"
"什么?"
"你看起来那么悲伤;你不是在哭吗?”
没想到,我话音刚落,榛名竟然真的有点儿夸张地愣住了。

“在哭?”过了一会,他才说:“我在哭吗?老师。”他沉浸在一片雨雾之中,像是很痛苦似的,又像是不肯离开似的。

我被他那样子吓了一跳。
“没有,我在捉弄你。”我赶紧说。
“什么呀!”
“打起精神来,榛名同学。”
榛名没说什么了,看起来似乎也没有生气的样子;不,这也说不定,因为他匆匆地冲我点了点头,就低着头迅速地离开了,我几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。
他走时,夕阳已经落下去了。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慌张。他沮丧的影子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。
我感到我应该再跟他说点什么,但进路指导室的门已经碰的一声关上了。
后来几天,我一直没有找到与榛名单独谈话的机会。随后,很快的,我的实习结束了。我离开了那个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的街区,回到了繁华的都内。最后我也什么都没能对榛名说。

直到现在我也还时常感到遗憾,要是我能再见到他,我一定要这么对他说点什么;就说:不管有什么事,你都可以不放在心上的。你还是个孩子呢,你是可以不悲伤的。也许他听了这样的话会生气吧;我并不可以小瞧他的情感,我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不也一样因为什么而感到悲伤过吗?
但事实上,从那以后,我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再回那所高中去,也没有机会再见到榛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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