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oldberg Variation
在手机备忘录里找到很久以前写的一段战勇（这篇文靠近结尾的部分）
大概是两年前写的了...实在想不起来当时想写的梗是什么了
但看着它没头没尾的又非常不爽，删又不舍得删...于是还是强行填完了
..所以可能会非常别扭
至于是阿鲁罗斯还是罗斯阿鲁，其实我也不太清楚..我觉得cp意味不是很强，所以没所谓啦...
或者说是信天翁组？←可以这么叫吗？
标题没什么意义，只是想填个标题上去，然后又刚好听到...→https://www.xiami.com/song/1768970151?spm=a1z1s.6928797.1561534521.2.Yelmww 古尔德版本
Goldberg Variation
1
战争是这样结束的：为了讨伐魔王，勇者只身一人奔赴战场。
2
罗斯要去杀死露基梅德斯了。他要肩负起身为勇者的责任，除掉为害世间的魔王。他做好了付出一切的准备，随时可以为此而放弃自己的生命：他知道这一去就再回不来了。他不再在乎同伴、手足，或是横跨世界的旅行之类的东西——也许并不是完全的不在乎，但至少他努力这样做了；并且，他打算一个人去。
那时候他已经在这片大陆上旅行了很久了。他已经觉得很累了，并以为阿鲁巴也一定是这样觉得的。于是他隐约觉得，这时候由他来结束它是最合适不过的了：不过，关于这一点他并没有仔细思考过，所以罗斯其实并不确定它的正确与否。
他很快就把他的想法告诉了阿鲁巴。那是一个晴朗的晚上，月亮刚刚升起来。他们在靠近森林的地方露营，阿鲁巴的背上披着一条斗篷，正坐在篝火旁边擦拭着武器。篝火上正煮着一锅甜汤。
罗斯走近去；他想了一下，并没有在阿鲁巴的身边坐下，而是站在了篝火的另一边。
"怎么了？"阿鲁巴问，"你想喝点汤吗？"他的声音压得很低。罗斯记得有一次阿鲁巴对他说，在森林啊大海一类的地方，他会感到害怕，以至于甚至不敢大声说话。"但那又不是面对怪物时的那种害怕，——我该怎么说呢？"他这样说，露出了有点泄气的样子。当时的罗斯照样想要嘲弄他，但仔细一想，又觉得这完全可以理解，并且不是可以嘲弄的事；于是那次他就放过了阿鲁巴。
"不，"罗斯想了想，说，"我要走了。"
他说这话时四周安静得吓人。他听见木头在篝火里燃烧的劈啪声，不远处的森林里有一只虫子在叫。阿鲁巴手上的动作停了停；"啊，"他说，"是吗？"
"是的。"
阿鲁巴沉默了下来。他不再擦他的武器了，但还把它捧在手上。在这沉默的间隙里，罗斯说："我一直知道他在哪，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了。"
阿鲁巴当然明白他说的是露基梅德斯。罗斯这话说得理所当然，阿鲁巴也毫不怀疑。除了他，还能有谁呢？罗斯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呢？
同时阿鲁巴也明白罗斯是要一个人去的，并且再也不回来了：他当然是一个人去。毕竟他看起来就像是仅仅只为了那一个人而活的一样——这样说并不恰当，而且实在令人难过。
"你再想想吧。"过了一会，阿鲁巴把手上的剑放下，抬头看向罗斯，但很快又把眼睛瞥向了篝火。他披着的斗篷从肩膀上滑了下去。他只说："你再想想。"
他知道罗斯对他说这话，并不是为了得到他的建议或看法，而只是为了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他。阿鲁巴甚至有点感激罗斯愿意这么做，而不是一言不发地偷偷离开；这让他感觉好了一点，但同时也让他无法劝罗斯改变打算，而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。
"我天亮就出发。"罗斯含糊地说，没有理会阿鲁巴。他这话说得很明白，他是在对阿鲁巴说：这就算是结束了。
阿鲁巴不说话了。他发了一会愣，看看篝火，又低下头看看自己的鞋尖。罗斯觉得一片影子落在阿鲁巴的身上，让他几乎看不清他的脸了。但他不知道那片影子是哪里来的。
过了好一会儿阿鲁巴才开口；他已经不再说刚才的话了。他问：“我们离得远吗？我们离那儿远吗？”
“不，已经很近了，只要走上一两天。”罗斯答道。
“在哪个方向上？”
“在西边。”
“我记得我们去过奥尼帕斯，那座镇子也在西边。那里卖一些很好的苹果糖——它是叫这个名字吗？奥尼帕斯？”阿鲁巴笑了一下，说。
“嗯，奥尼帕斯。”
“你还记得？”
“我记得。”罗斯说，觉得有点累了，于是就在篝火的另一侧坐了下来。这样一来他与阿鲁巴之间就隔了一簇火焰，他彻底看不清阿鲁巴了。
“就是在那里吗？”
“不是在那里，还在那西边。不过的确要路过那里。”
“是这样。”阿鲁巴有些惋惜的声音从火焰后面传来，“我之前听说有魔物袭击了那里，搞不好现在那里已经不存在了。”
随后他们都不再说话了。罗斯把汤锅从篝火上取下来，给自己盛了一点汤。阿鲁巴安静地坐在篝火的另一边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过了一会，罗斯听见他把掉在地上的斗篷拾起来，并重新披在了身上的声音。
等到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，阿鲁巴才终于再次开口。“那让我送送你吧。”他轻轻地说；那时森林里的那只虫子已经不再叫唤了，罗斯甚至感到，这时只要哪里发出哪怕是那么一丁点的响动，他都会听不清阿鲁巴的声音。“至少让我送送你吧。”
罗斯觉得这真是残忍。于是他说：“好吧。”
3
第二天清晨他们就出发了。一路上都是有些萧瑟的平原景象，阿鲁巴一直想要说些什么，可总也找不到好话题。
那天也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，他们只走了一天不到，傍晚时就到了奥尼帕斯。罗斯说的对，他们已经离奥尼帕斯很近了。
黄昏的时候天阴了，看起来夜里像是要下雨，于是他们决定就在那里过夜。
阿鲁巴还期待他还能见到曾经的那座热闹的小镇，但遗憾的是，那里的确已经被毁了。整座小镇了无人烟，破旧的房屋蒙着死气沉沉的灰雾；路面上已经生出了细细的杂草，四下不见一点明亮的颜色。
“我真难过。”阿鲁巴说，但脸上并没有露出太过难过的表情。
他们很快找到了一间荒废的旅舍。令人惊讶的是，虽然它的大部分房间都已经被毁了，仍有两三间房在瓦砾之间坚持了下来，其中一间的床上甚至还留着揉成了一团的被褥；并且，它的院子里竟然生着一棵苹果树，结了果，在这样的氛围之中，很精神地抖动着枝叶。
于是他们就在这间旅舍里住了下来。他们停在了唯一有被褥的那间房里，但那床被褥上早已落满了灰尘。罗斯把它们扔到了地上，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阿鲁巴想找一盏灯或者几根蜡烛之类的，趁着天还亮着，四处寻找了一番。但他什么也没能找到，只找到了一只没了灯油的灯盏。
“别找了，就这样吧。”过了一会罗斯说。外面很快就下起了雨，天立刻就黑了。罗斯像一团影子那样坐在床上。
阿鲁巴走过来，把灯盏放在一边，摸黑从背囊里拿出了一点食物。
“我们还有水，几块肉干和蜜饯。”他很殷勤地把那些东西在床上放好，但罗斯说他什么也不吃。
阿鲁巴没法摸黑收拾那些东西，于是只好把它们放到了地上。
窗外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，整座小镇都安静极了。“不知道这雨明天会不会停。”阿鲁巴说。
“会的。”罗斯肯定地答道，在一片黑暗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。
“是吗。”
“嗯。”
阿鲁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，索性闭上了嘴。他看不到罗斯，这让他感到有点不自在。
过了一会，罗斯突然说：“阿鲁巴？”
“嗯？”阿鲁巴答应道。
罗斯沉默了一下。“不，没什么。”他说。
4
罗斯很快就躺下了，阿鲁巴想了想，也在他身边躺了下来。
他们就这样挤在一张床上，闭着眼睛，背囊、沾着灰尘的斗篷和其它的一些杂物胡乱地堆在床边。
阿鲁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，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，但他还是什么也看不见；他觉得现在应该已经很晚了。
雨还在哗哗地下着。院子里不时有砰、砰的声音在那雨声之中传来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阿鲁巴问。
“那是苹果在落。”罗斯闭着眼睛答道。
“噢。”阿鲁巴说，“原来已经是秋天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
“有苹果在落，那就是吧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罗斯沉默了下来。过了几分钟，他说：“就送到这吧，我明天就走了。”
阿鲁巴睁开眼睛，想看看罗斯的表情，但在一片黑暗之中，他什么也看不到；他觉得罗斯的声音似乎有点哑。他只模糊地注意到罗斯的红眼睛消失了，一片完整的黑暗笼着他的脸。阿鲁巴不再说话了。
“睡觉吧。”后来罗斯翻了个身，低声吩咐道。阿鲁巴闭着眼睛，一动不动地躺了一个晚上，朦胧的梦境包裹着他，但那又不是困意。过了一段时间，苹果不再落了；不过，也有可能是阿鲁巴没有留心去听。
天快亮的时候他感到罗斯很轻、很轻地从他身边离开了。他躺在那里没有动，假装自己还睡得很熟。他听见罗斯从床边拾起自己的东西；他的脚步声毫无迟疑，径直向门外走去。
阿鲁巴等了很久才睁开眼睛，那时天已经大亮了。他一直枕着自己的手腕，以至于手臂已经麻了。罗斯也已经离他很远了。
他翻身起来，一个人在床边坐了一会，一边甩着麻掉的手腕，一边俯下身子慢慢收拾起了昨晚扔在了地上的东西。他倒也不觉得悲伤，只觉得有点遗憾。
我为什么没再跟罗斯多说上几句话呢？他想，要是能再多说上几句话就好了。
他觉得闷得慌，只想跑出门去，大哭大闹上一场。
5
故事就是这样结束的：一段旅程结束了，于是故事也随之结束了。
评论